第531期：谁翻译了《庄子》？

在西方人心目中，能代表中国文化的人排名前三的一定是这三位：孔子(Confucius), 老子(Lao Tzu), 庄子(Chuang Tzu). 这三位圣人的确是中国悠久文化的代表。今天我们就来聊一个高大上的话题：谁翻译了《庄子》？

今天我们先从庄子的一句话开始讲，然后再深入聊一下把庄子翻译到英语中去的学者和翻译家。因此今天这篇文章前半部分简单，后半部分有点枯燥。读者可选择阅读。

庄子这个人很奇特，把世界和人生早早都看透了。在他那个时代，是少有的另类。他有很多妙语和警句，如果放在现在，肯定是个了不起的段子手。有很多生活中大家都耳熟能详的话都是来自庄子的著作。今天我们单讲一句：窃钩者诛，以及这句话用英语怎么说。

这句话出自《庄子》，全句是：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

意思不用解释了，大家上中学时都学过。这句话怎么翻译到英文呢？

嘿嘿，其实不用翻译，英语里有现成对等的谚语也类似这个意思：

Little thieves are hanged, but great ones escape.

意思很明了。尽管这句英语谚语远没有庄子那句话的立意高。但人类的思想就是这么神奇，不因语言不同而有隔阂。

英语中还有另外一句谚语也表达了跟庄子类似的意思：Laws catch flies but let hornets go free.

字面意思是：法律只能抓住苍蝇，却放跑了大黄蜂。讽刺意味浓厚，嘲讽法律和当权者的虚伪。

这句话是英国作家Jonathan Swift的名言，就是写《格列佛游记》的那位。原句是：Laws are like cobwebs, which may catch small flies, but let wasps and hornets break through.

类似的意思还有一句名言：

In
its majestic equality, the law forbids rich and poor alike to sleep
under bridges, beg in the streets and steal loaves of bread. –Anatole
France

这句话也很绝。说你看法律多公平啊，对富人和穷人一视同仁，因为法律禁止所有人在桥底下睡觉，禁止在街上乞讨，禁止偷面包。

这句话，水平高。真是“何不食肉糜”啊！

接下来，佛老简单整理了一些跟《庄子》翻译相关的信息，罗列了几种主要译本和译者，随附几种译本在线阅读的链接，供英语高阶学习者和翻译人员参考之用。

从19世纪中期开始，就有人开始尝试把《庄子》翻译到英文中去。这些译者中，有西洋人，也有中国人。

最早把《庄子》翻译到英语的是英国人Frederic H. Balfour（巴尔福）。

此人1870年来到中国做生意，贩卖茶叶和丝绸。1881年出版了第一本庄子主要作品的英译本。但英国的汉学家普遍认为这个译本不好，受限于译者的中文水平。

后来相继出现了其他译本，例如：

剑桥大学汉学家翟理斯（Herbert A. Giles）的译（Chuang Tzu: Mystic, Moralist, and Social Reformer）（1889）；

牛津大学汉学家理雅各（James Legge）的译本（1891）；

*理雅各的庄子英译本全文在线阅读：

冯友兰1933年译本；

英国汉学家魏理（Arthur Waley）的译本（Three Ways of Thought in Ancient China, 1939）

美国汉学家魏鲁男（James R. Ware）的译本（The Sayings of Chuang Chou, 1963）

美国学者华兹生（Burton Watson）的《庄子菁华》（Chuang Tzu: Basic Writings）1964

在所有《庄子》的译者中，最出名，最权威的译者是就是这位美国汉学家Burton Watson（华兹生）。他的1964年译本目前普遍被认为是对庄子著作最好的英语翻译。

其他版本的翻译者还有林语堂（林语堂庄子英译本在线阅读：https://terebess.hu/english/chuang.html）

后来还有其他国外汉学家的译本和研究庄子的英语作品，如Victor H. Mair，Thomas Merton，Martin Palmer，Brook Ziporyn，Angus Graham等，本文未一一列出。

以上，仅供参考。

其他参考资源：

Derek Lin老师的道教网：https://taoism.net/t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