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期：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用翻译，有现成的英语

《红楼梦》第五回有首“聪明累”：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

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曹雪芹这里写的是王熙凤，整部书里最聪明、伶俐、精明的一个厉害角色。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说的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道理。

这句充满哲理的话用英语怎么表达呢？——英语中有现成的对等说法。

英国英语中有一个说法：Don’t be too clever by half. 不要聪明过了头。

If someone is too clever by half, they are very clever and they show their cleverness in a way that annoys other people. (– Collins)

柯林斯字典的这句英文释义很简洁但很清楚，too clever by half的意思就是聪明过头了，太嘚瑟了，以至于在别人看来很讨厌。

看个例句：

I think every adolescent goes through a stage of being too clever by half, thinking of themselves as the only person who has things really figured out.

我想每个青少年都经历过这个阶段，认为全世界只有自己最聪明，觉得只有自己才看清了一切。

我们来做一个小游戏。

闭上眼，想一个自作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

不一定是你身边的人，也可以是你影视或书中的人物。

你想到了谁？

佛老想到的是：

权力的游戏中外号 Little Finger的 Lord Petyr Baelish，全剧中最大的阴谋家。

Baelish留下了很多名言，他最爱说的一句是：Chaos isn’t a pit. Chaos is a ladder. 混乱不是坑，是梯子。

他一生都信奉这一点，但最终也没爬上那个设计了一辈子的梯子。

大家来欣赏一段权游中的台词，体会一下 clever by half的意思：

That took Ned aback. Promise or no promise, he could not find it in him to trust Lord Petyr Baelish, who struck him as too clever by half.

这句心理描写很棒，把Ned对Baelish的那种不信任写得很准确。

一个人如果总是表现得太聪明，事事都要显摆自己，慢慢地身边的人就都会讨厌他，防备他了。

这就是我们今天讲的主要内容：too clever by half — 聪明过了头；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果你希望探究得更深一层，大概会想——by half为什么是“过头”的意思呢？

too (something) by half 是一个英国英语很古老的说法，意思是 Far too something; more something than is necessary.

除了我们今天讲的这个 too clever by half，大家也许还会在阅读中碰见 too fat by half, too much by half, The child is too noisy by half 等类似结构的表达方式。

你只要明白了 too something by half 就是 more something than is necessary 就可以理解了。

那天一个英国同事找我讨论一个公司内部系统问题，结果我们俩谁的电脑都打不开那个系统程序。估计是公司发的电脑太老了，也可能是那个系统本身有问题。

当时我随口说了一句：The system is too clever by half.

英国同事哈哈大笑。

你看，这就是语言的小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