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5期：无处不在的 tautology 套套逻辑

前几天一位朋友提到高铁上广播说“Smoking is strictly forbidden on this train.” 本次列车全面禁烟。

难道还有不strict的forbidden吗？

逻辑上没有，但现实中就是有啦，很多明着喊的禁止都是说说就算了，又有很多表面上从不提的事暗地里死死地禁止（此处删去814字）。

你听到过下面这几种说法吗？

• It is what it is.

• You’ve got to do what you’ve got to do.

• You are who you are.

• If you know, you know.

• If you don’t like it, you don’t.

我有几个美国同事特别喜欢说这种屁话，很多英文励志书和影视剧里也常有类似的话，乍听很玄乎，细想很扯淡，类似相声里说的“罗圈儿话”，兜兜转转一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这种语言现象在英文里叫 tautology（套套逻辑），是一种逻辑谬误（logic fallacy）或修辞手段（rhetoric trick）。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试着翻译一下这几句话，作为今天的小作业。

所谓 tautology，大致可以分为三种。

1. logical tautology（逻辑套套逻辑），a statement that is always true because it includes all logical possibilities.

*注意：我故意把logical tautology翻译成了很绕嘴的“逻辑套套逻辑”，以体现这种逻辑的欠揍。

两头都给你堵死了，各种可能性都包括了，所以一句话永远正确。

Eg. It will rain, or it will not rain. 要么下雨，要么不下。

这不是废话是什么？

2. circular reasoning，循环佐证，常有理。

E.g. She is not a beauty because she is not good looking.

3. 一句话里用好几个同义词近义词重复表达同一个意思，例如：

• In my opinion, I think it’s a good book.

• Call to receive your free gift.

• Have you made any future plans?

• The police apprehended the armed gunman.

以上几句话里黑体字部分都是重复多余的同义反复。很多人有这个毛病，说英文时喜欢一连用好几个近义词形容同一个词，也不知道是显摆自己词汇量大还是对自己的选词没把握。你注意观察一下，这种现象很普遍。

汉语口语中某人说的某件事太显而易见根本无需说时，听者说“废话！”意思是“这还用你说啊？”这个语境中的“废话”不是 nonsense或bullshit（更接近“胡说八道、放屁”的意思），这其实就是tautology 套套逻辑，用一个罗圈儿把你绕晕，用一个套子把你蒙蔽，他怎么说怎么都对，你信不信随便反正你也没辙。